4)第67章 远不止_告解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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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可以做却没有做”的事吗?

  在他的家庭成员全都深陷险境的时候,他又在做什么呢?

  他留在父母为他们一家购置的,全新的大房子里,坐在那张据说是中世纪贵族样式的古董沙发上,听着风声、雨声、雷暴声。

  再后来,在罗伯茨女士的建议下,伯特要被叔叔送去多伦多。

  伯特被送走之前,瑞德去见了他一面。

  已经不是在医院了,医院的病房不会长得像电影里看到的监牢。

  瑞德不知道那天夜里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父母的死状,绑匪的身份,案件的细节,全都不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可以接触得到的信息。

  他只知道,哥哥伯特在认出他的一瞬间,从那张缠满了绑带的白床上暴起,因为连日无法正常进食而迅速消瘦的干瘪四肢连窄窄的布条都无法抵抗,狰狞着青筋摔落回床上。

  铁质床栏被伯特干瘦的身躯磕撞出喑哑的吱呀声,像什么东西撕裂在空气中。

  又像一把破锣嗓子,在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着最恶毒的诅咒。

  罗伯茨女士站在瑞德身后,抚摸他柔顺的金棕色短发,再一次向他低语:

  “这不是你的错,孩子,是歹徒该死,害了你们一家。”

  “但是你要记得,你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瑞德依旧没有应答,仿佛沉默已经成为了寄生在他躯壳里的惯性。

  那之后,也没有人再来对他说这样的话。

  他的世界里逐渐长满了水草一般的议论和评价,那些作势要避开他的低语,那些刺在他脊背上的眼神。

  伯特走了,他的四周,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水草,一路疯长,遮天蔽日。

  那时的瑞德不会有机会懂,一切都是他的叔叔汉斯在操控。

  成年后的瑞德可以看清局势了,可以反应过来当时是有人在刻意散播这样的言论,打压他的意志。

  可是水草缠得太久太密,麻木的四肢已经划不动水,他就这样不上不下地,飘在幽谧的湖水里。

  沉不到底,却也游不到岸边。

  只有他自己,不断地提醒自己,不是他的错,报警没有错。

  遇见匪徒的威胁,本来就应该报警。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他离开了彼时已经在湾区站稳了脚跟的莱特丽家族,回到了这座他和哥哥伯特出生的城市。

  又像是为了说服谁,他去上了警校,他去做了警察。

  说来可鄙,他不为伸张正义,不为打击罪恶,只不过为了表现出他的问心无愧。

  可是又还能向谁去证明呢?

  ——除了他自己,已经没有人在看着他了。

  做出的每一个新的选择,救下的每一个活生生的人,好像都在他的手上失去了意义。

  深夜出动来救的人,却是个不惜命的酒后飙车的。

  从一堆价格高昂的废铁里把人拉出来的时候,瑞德甚至连一点儿同情也挤不出来。

  手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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