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似乎是个官员的模样。
于是贾岛觉得不吉利,向这位师傅匆匆告辞,便继续登船而行。
邺城利通渠转运院处,贾岛刚登岸,就遇到韩愈的仆人阿来,前来接船,然后就从阿来的口中听到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主人前五日,将入邺京来宣教的帝天教细封移鼠给当街杖毙了。”
“!!!”贾岛目瞪口呆。
阿来用袖子抹着泪,说主人说要捍卫儒教,先是和细封移鼠争论教义,后来怒火勃发,就让随从打移鼠的背脊,谁想就打死了。
宰堂震怒,言主人身为司隶大尹,却滥用刑罚,杖毙宗师,即刻罢黜,长流为潮州司户,贾郎君若想在京师应考,不妨先托庇于张籍和孟郊的家宅为好。
因韩愈的妻子薛涛,也跟夫君一道去了潮州。
“韩公当世大儒,为何会如此?”贾岛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阿来便说,其实也不瞒郎君,之前主母就是巫山柳的事,不小心让主人给知道了,主人当即就怒发冲冠,羞惭欲死,又舍不得殴主母,故而冲动下才误杀了移鼠。
据说此事让致仕的高太师知晓,太师也唯有叹息,说了句“冥冥中自有天数。”
半月后,邺城的北大市中,贾岛坐在燕商馆的台阶边,他身后是气派的楼宇亭阁,可靴子前的慢慢冻结的水洼,却倒映出自己衣着的寒酸落魄。
张籍和孟郊这些“韩门子弟”,他都去拜谒了,可他们自己都只是七八品,哪里有余裕来支撑自己的春闱呢?幽州在邺城的商帮会馆,倒是资助了他些许钱财,不过也花销不了太久。
这座邺城,正是河朔前牙兵们的邺城,他们占有土地屋舍,收取僦资,各个惬意得很,也是宰堂政权的新基础。
贾岛这个文人,倒显得格格不入了。
暮色苍茫,雪落下后,渐渐急起来,贾岛避入所食肆后,和群工匠一起,看着灰黑色的天空,簌簌地漫天落雪。
虽然商馆和甲第内灯笼璀璨辉煌,可街道上也没什么行人,不久一位女炼师穿着蓑衣,戴着斗笠,提着尖底的水钵,踏着雪走来。
贾岛笼着袖子,有些看呆了。
这炼师虽则已四十多岁的年龄,但不难看出年轻时的美貌,此刻神态凄清,眼角犹有泪痕,彳亍独行,宛若副诗中的画面,不由得让人顿起悬念:
她是谁,到底有什么样的前尘往事?
水钵倒在雪地上,水洒落得到处倒是。
工匠喊她,说炼师你不要水钵了?
那女炼师斗笠的纱帘被寒风掀动,回过头来答复,水已洒了,要钵已无用了。
别处也有水啊?
“别处的水,再也不是钵里的水了。”说完后,这女炼师笑笑,就转身离去,背影消散在枫雪弥漫的北门。
工匠们很诧异,说出家人的机锋我等实在不懂,然后他们看到贾岛,觉得这位是个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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