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时学谦的时候,面对这个孤苦伶仃的女孩子,他心中竟又泛起了久违的同情感。
刘医生停在门口,转头交代道:“你平时给你妈妈做饭的话,注意要营养均衡,少油腻。”
时学谦送他到门口,露出一丝礼貌的微笑,“好的,知道了,谢谢刘医生。”
时学谦回到病房,母亲时澜正靠在枕上看窗外的梧桐树,温柔娴静的样子让时学谦忍不住想要落泪,这么好的一个人,这么好的妈妈,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早就夺走她的生命呢……
她终究没有让眼泪流出来,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走过去,“妈我回来了。”
时澜笑笑,“医生怎么说?”
时学谦道:“说是要换药。”
时澜点点头“嗯,好。”她转头看看天色,日头很高,便道:“你下午快上课了吧。”
时学谦把垂在身前的怀表拿起来翻盖看了看,简约的宝玑指针小巧精致,正指向表盘上的一组罗马数字,表示现在是一点过五分。
她在床沿坐下,笑道:“没事儿,时间换早,我再呆一阵。”
她看见床头柜上的一本书,伸手拿过来,说:“妈我再给你读会儿书吧,你闭眼躺着。”
时澜叮嘱了一句:“你可别迟到。”便躺下了。
这是一本1987年版的岳麓书社出的红楼梦,由于年代久远,书页已经被翻得发黄,书脊也不太牢固了,快要散架的样子。
红楼梦是母亲时澜最喜欢读的一本书,连住院都要带着,时学谦听母亲说过这书她已读过十七遍。
可换是爱读。
这是时学谦所不能明白的,干嘛要读那么多遍呢?
哗啦啦随手翻到一页,时学谦念道:“‘大观园试才题对额,贾宝玉机敏动诸宾’,读这一回怎么样?”
时澜笑笑:“随便。”
时学谦喝水润润嗓子,清越的的声音便在病房里飘散开来:“话说秦钟既死,宝玉痛哭不已,李贵等好容易劝解半日方住……”
时学谦的声音很好听,钟鸣玉磬,温润悠远,听来很舒服。大概半小时后,约摸读了小半回,她停下来。
时澜睁开眼睛,笑道:“真好听。时间到了?”
时学谦点点头,“差不多了。再坐一会儿,歇歇就走。”她又拿杯子喝了口水。
时澜看着挂在她胸前的怀表,忽然道:“学谦,你想不想去找你父亲?”
“不想。”时学谦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那个人与我的生活无关。”
她口中从未出现过“父亲”二字,对于她来说,那只是一个给了她一半DNA的人而已,说到底,那人从未当过她一天的父亲,因此她也不叫他。
时澜沉默了一会儿,不再谈这个话题。她只是很担心,担心她去世以后,尚未成年的女儿该如何是好,所以才问了一句,但想想这方法也是不可能的,连她都不知道那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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