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受。”
“可是你不用药的话,万一病情恶化怎么办?精神疾病史上从来没有自愈的先例。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
“考虑过。”时学谦慢慢低下头,盯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默道:“在基地……大家都尊敬我们这些人是科学家,是工程师。我有时候会想,说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科学家?”
时学谦把目光掉向窗外,空了片刻,语
气出离平静:“我的理解,无论在什么层面,科学家从来就不是逃避问题的,而是直面问题、解决问题的那个人。解决别人无法解决的问题,才是真正的科学家。”
吴言没有立刻回应,她看着病床上这个满头华发的女子,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叹气了。
同时吴言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位偏执的科学家,她宁可自己痛苦的去死,也不愿意自己没法思考的活在这个世界上,那等于灭杀她存在的价值。
所以她向时学谦妥协道:“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不用抑制神经的药,我们不妨就试一试。”
吴言有种预感,面前的这个人,也许真能打破心理学史上的惯例,成为奇迹。
此后长达两个星期,吴言几乎时刻都关注着时学谦的状况,而钟鸣远却越来越坐不住了,当此时机,项目又卡在几个难题上,时学谦不在任,他只得召集理论物理部的研究员们一起商量着办。
本来指望着时学谦能尽快回归工作,来和大家一起解决这些层出不穷的伤脑筋的问题,可眼看时学谦刚刚好转的情况又在一次惊恐发作中化为了泡影,钟鸣远简直急火攻心。
跑去一问吴言,又听到时学谦做出竟然私自停药这种事,钟鸣远不知具体内因,只是气的好长时间不想再看见她了。
基地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处在半封闭的环境中生活,也就钟鸣远清楚的知道现下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上级对这个可控聚变的项目给予了厚望,每天的指令都像雪片一样下达到他的案头,他都尽量不透漏给大家,不让研究人员们再承担更大的压力。
但钟鸣远行伍中人,总归是无法对大家做到感同身受。
他有时候实在不是很懂这些科学家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东西,组织上可是集全国只力提供了最好的条件给他们,他们每天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坐拥世界顶级的科研条件,整天啥也不用想,只要一心一意弄好项目就可以了。
待遇都到这般程度了,竟然换能一个个又给整出心理问题来。钟鸣远感到憋闷,这群科学家,怎么如此脆弱?
终于,在连续几次乱哄哄的集体研讨无功而返只后
,一时的情绪胜过了理智,钟鸣远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就径直去了心理咨询中心。
这段时间,时学谦大半时间都是呆在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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