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露出了沤在地上的奇怪黑灰。
黑灰的旁边,是烧得只剩一半的身份证和外壳都被烧得变形的手机。
兰酩缓缓蹲下来,把那只剩一点儿的身份证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
身份证上沾的也有黑灰,因为屋子太潮,黑灰恶心地黏在上面。
兰酩用指甲一点点地把黑灰刮去,最后露出来了一半照片和身份证号最后5个数字。
兰酩凝视着照片和最后的数字,神情有些恍惚。
这张身份证上有和他真实的身份证一模一样的照片,最后5个数也是一样的,兰酩甚至怀疑,这张被烧毁的身份证就是他的。
照片里只剩下一半脸的白发红瞳的青年微笑着与他对视。
兰酩将这半张身份证收了起来,当他捡起手机后,表情更加怪异。
虽然手机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但兰酩还是认了出来,这就是他的手机。
进入副本前,他就是用这部手机玩恐怖游戏。
兰酩将手机捏在手心,咯得慌,他没想到,原本只是想看看“兰酩”的住所有没有什么线索,但在这里看到的东西给了他一个惊喜。
兰酩深吸一口气,走到床前,又看到了旁边衣架上挂着一件熟悉的竖领长风衣。
兰酩:“……”
他脑海里甚至能浮现出这件衣服被留在这里的原因。
“兰酩”从床上起来,跟着村民出门。因为这件外套是他用来白天遮太阳的,所以就被留在了这里。
这样的外套他有很多个,但这件印象最深。
兰酩将手伸进风衣的口袋,毫不意外地从风衣里掏出了一双遮阳的手套和一盒糖。
他很有仪式感地闭上眼睛,自言自语:“荔枝,草莓,玫瑰,水蜜桃。”
咔――
打开盒子,里面糖果五颜六色,刚好是他念的几种口味。
兰酩说对了,但脸色却不是一般的难看。
一模一样的身份证就不必说了,手机、外套也和那天他接待医生时身上的东西对得上。
这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了一个问题――“兰酩”就是他。
他早就进入了游戏副本,但他却没有“兰酩”时的记忆,一种可能是他失忆了,还有一种更糟糕的情况,兰酩不愿意想。
这个屋子除此没别的东西了,本就是借助的屋子,有个人信息的也被毁掉了。
兰酩又回到了竹楼,当他想回竹楼时,竹楼又出现了。
北山已经醒了。
卫生间里有哗哗的水声,竹帘下,是一双生有鳞片的脚。
恢复得很快。
兰酩瞥了眼,走进厨房,在水龙头下冲洗手上黏的黑灰。
“你――出――去――了?”
没过多久,北山就从卫生间出来,头发湿淋淋的,他听到兰酩的动静,连头发都没擦就出来了。
兰酩把水龙头关上,抬头看北山,“我饿了。”
北山瞪着兰酩,败下阵来,他早就没有底线,只有嘴硬。
“你――对――我,除――了――饿,就――没――别――的――了?”
不满足,压抑,还有委屈。恢复过来的北山想起了眼前美丽的白发青年是如何引诱神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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