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人似乎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地开口道:“夫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的声音是极好听的,温润谦和,却又带着些久经奔波的萧索之感,透过车帘慢慢地传了出来。
苏夫人愣了愣,一时间倒有些迟疑了。
难道……他不是苏府的亲戚?只是碰巧姓苏而已?
车帘子却忽然动了动。
一只手轻轻地将车帘掀开了一角,朝站在马车旁的车夫递过去一块牌子形状的物件。
那车夫立刻会意,接过牌子,便递到了苏夫人跟前。
那牌子摸着是用极好的木头雕刻而成的,上头的镂空花纹更是精致非常,绝非寻常工匠可以刻就。
“这是……”
苏夫人正想问些什么,却忽然止了声音。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慢慢移开的手指下面露出的两个极小的字。
‘南侯’。
她极力抑制着指尖的颤抖,紧紧地攥着那块木牌,惊恐地抬起眼来。
当初苏豫托人将苏怀瑾送到苏府时,她曾见过一次南侯府的信牌。
与眼前这块,一模一样。
苏夫人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艰涩地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来:“您……您是?”
车里的人轻轻地笑了笑,温和地说:“在下苏豫,想来多年未见,夫人不记得我也是常情。”
苏夫人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来,才将那木牌递还给车夫,“既是侯爷,为何不直接报上名讳,我好亲自来迎接侯爷。”
她心里仍是有几分不信的。
陛下已经把南侯爷在大狱里关了整整九年了,怎会将他完好无损地放了出来?
最要紧的是,他手里仍有南侯府的信牌,这便是表明……他的侯爷之位仍在。
“夫人于我是恩人,在恩人面前,哪敢提什么名位?方才听着夫人话里的意思,想来是误会了什么,所以才拿了信牌出来,还望夫人见谅。”
那人的声音仍旧淡淡的,却如春风一般温和柔暖,一听便知是个极有教养之人。
苏夫人眼瞧着那车夫将信牌递进了车帘里头,又与那人低声说了些什么,便伸手将帘子往旁一拉,将那人扶下了马车。
瞧见那人的面容,她只觉得心底一阵绝望,双腿一软,险些栽倒,还好被身旁的许妈妈一把扶住。
十几年前,她随苏孟庆去京都游玩时,曾见过苏豫一面。
虽已过了许多年,但苏豫的五官轮廓皆未见太多改变,身形仍是高大挺拔,只多了一身的风尘仆仆和眉眼间掩不住的沧桑萧索。
“侯……侯爷。”确定眼前的人正是苏豫无疑之后,她心里更是慌乱至极,一时竟手足无措起来,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颤声道:“不知侯爷大驾光临,怠慢了侯爷,还……还请侯爷恕罪!”
许妈妈和几个小厮见状,亦是吓得不轻,连忙跟着跪在了一旁。
“夫人这是做什么?”
苏豫连忙弯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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