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景仰。他还与我修书一封,说自己孩子小名取了雪儿,生得冰雪聪明,以后可以送来给我当学生。”
“乐山兄,他每一步踏出都是无愧于心,无悔于行,卑以自牧,含章可贞。”
“至于相貌吧,自然是一表人才。当初他被赶出家门,寄居在我家中时,邻里家中有适龄姑娘的,都在朝我夫人搭话呢。我夫人每日回来,篮子里都被塞满了别家送的瓜果,就望她能帮忙牵个线。”
“可他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你娘身上。那年他写信与我吹嘘说自己捡回了一个仙子,秋水为神玉为骨,霜雪梅芳落九霄。我笑他是否书里走出了颜如玉。直到他携妻拜访,我才知他说得半分不假。”
“你娘她是个温柔聪慧的人,乐山兄常笑她跟孩子一般天真,但我观她其实心门最清,分明是知世故而不世故,深谙黑暗仍选择善良。
我和夫人曾经人后常常拌嘴,她多次跑回娘家,若不是你娘看出了问题,让我们静心相谈,或许我们根本走不到现在……”
柳舒言跪在了雪地上,低头俯视着棺中之人,在泪珠掉落之前,赶紧伸手接住。
“阿爹,阿娘……”
真好啊,没想到他们还能够有再相见的一天。
汲星洲默默走到她身后,跪下来朝棺木磕了三个头,然后直起身从背后把她搂住,深邃的眼眸中浸满了心疼:“别难过,会好起来的。”
“我不难过。”柳舒言侧头,靠在他的肩上,抬手把眼泪蹭走,“现在所遇的,都是失而复得,我该高兴才对。”
“能什么时候醒来都是未知数,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该干嘛就干嘛去。”白诗华见他们腻歪,忍不住插了一句。
“你是嫌这里不够冷,一定要兜头泼人冷……”汲星洲毛都要炸了,但他没来得及喷完,就被柳舒言摁住了嘴瓣。
“我知道。”柳舒言抬头看向她,眼尾仍是红肿的,但笑容纯粹,宛若暴雨后新开的木槿,“谢谢你,阿花。”
是阿花,不是阿华。
冰雪为容的圣女愣住了,她张了张口又抿紧了唇,好半天了才垂目,不自在地看着裙摆低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阿花就是女主小时候的玩伴,还记得么~
“卑以自牧,含章可贞。”《礼记中庸》
“秋水为神玉为骨”杜甫的《徐卿二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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