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五十六章 勿忘三途苦(1)_十二年,故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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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巧,我四弟爱吃这个,你也爱吃。”

  “在上海吃的最好的东西就是它了,”沈奚悄悄说,“楼下有时有买宵夜的小贩,炒的最好吃,比饭店里的还要好。”

  傅侗文一笑,轻敲她的额头:“更巧了,他也如此说过。”

  两人笑着聊着,约莫到一点多上了床。

  傅侗文似乎精神不错,倚在那和她接着聊。

  他们聊到过去傅家请过洋先生,到家里教少爷们读洋文。起先洋先生是负责的,后来现这群少爷既惹不起也管教不得,最后就成了傅家的一个活人摆设,偶尔被少爷们逗得说两句洋文,被戏称为“洋八哥”。傅侗文自幼和各国领事馆的大人们来往多,学得早,后来四爷的洋文都是跟着他来学的,四爷走后,他又教五爷。

  “清末的课本很奇怪。一页十二个格子,横三,竖四,”他食指在掌心比划着,“每个格子讲授一句话,格子里的第一行是中文,第二行英文,第三行就是中文译文了。”

  “中文译文?”沈奚英文在纽约学的,没见过这种课本。

  “打个比方,”他道,“TomorroIgiveyouaner,这句话在课本上是‘托马六、唵以、及夫、尤、唵五史为’。”

  “啊?”沈奚忍俊不禁,“这念出来不像啊。”

  傅侗文轻耸肩,轻声道:“所以后来,课本都是我自己写的。”

  “真难为你,”沈奚笑,“又当哥哥,又当洋文老师。”

  “小四和小五都算争气。”他道。

  未几,再道:“央央也争气,读书用功,绝不比男儿逊色。”

  沈奚被他夸赞的面红,轻声道:“我二哥常说,投至得云路鹏程九万里,先受了雪窗萤火二十年。”

  傅侗文轻轻地“哦?”了声。

  “我二哥也爱听戏,”她笑说,“脾气秉性和你很像。”

  “沈家二公子,”他低声一叹,“无缘一见,可惜。”

  “离家前,我最后见的也是他。”她说。

  二哥嘱咐她在路上不要哭闹、不懂事。二哥还告诉她,从今往后她要独自在世间生存,想家也要放在心里,忘记自己的姓氏,忘记自己的家宅,忘记家里的兄长和弟妹。

  那时她年幼,不知沈家大变故,也对二哥的话懵懵懂懂。

  后来她回忆那夜,总想不透为何二哥明知大祸临头,却不随自己一同逃走?

  窗外传来了吆喝:“排骨年糕……骆驼馄饨。”

  她收了心,望一眼落地钟,两点了。

  窗外的吆喝由远至近,再渐渐远去,她关灯时,傅侗文已经枕着她的掌心,合了眼眸。

  要睡了?睡这么快?

  沈奚轻抽回手,悄然勾了床帐,让夜风能吹进帐子,免他渥汗。

  蚊子嗡嗡地叫。她怕蚊虫咬他,于是找到折扇,轻轻打开,往下扇着风。

  清风拂面,他愈惬意,十足是重茵而卧、列鼎而食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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