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声被人流冲的七零八落,只依稀听见胖子异常地沉默片刻,再传来的声音敛去大半锋芒:“你怎么开始跟我讲起道理来了,要不你凶点?你突然不跟我龇你那大狗牙,我有点不适应。”
而后吴邪骂的很响亮,不用竖起耳朵都能听得见,穿透开阔的大堂,涌进各方的走道。
“他们俩能组成对吗?”
张海客望着他们陷入沉思。
“可以的。”木乐乐活动着手肘:“他们虽然面上吵的水火不容,但每次胖子发火,吴邪都有方法让他消停,到底一物降一物。”
胖子没用十分的力道,但刚巧撞到尖角,肘部渐渐渗出血迹,张起灵低眼一瞥,转换成蓝色的暗光落进他眼底,覆盖半边的眸子,让本来清明的瞳孔晕出一层浊色。
“一物降一物?”
张海客坐回椅子上,刻意地望向木乐乐:“你会被谁降服?”
虽是调笑,尾音却分明着墨在张起灵身上。
“操心太多,容易脱发。”
两人相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张海客头顶,木乐乐假装俯身一瞟:“你要多用生发水。”
张海客不满地咳两声,却知道木乐乐牙尖嘴利,再跟她怼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于是转头看向张起灵:“医务室出门左拐,三百米。”
“?”
木乐乐还讶然俩人在打什么哑谜,身旁忽然轻飘飘地扫过一阵风,她看见张起灵已然走到门外,正静静地看着她。
他要去哪?看她是让她跟上的意思?
张海客回想着早上照镜子时自己的脑袋,好像确实有些稀疏,他郁闷地放下手,见木乐乐没动,口里还不忘调侃她:“怎么不去,明明魂都给人勾走了,舍不得我的一亩三分地?要不我让给你?”
“别,你工作费头发,我家底本来就不厚,经不起几次挥霍的,你悠着点,小心以后丧失择偶权,生姜黑芝麻都用起来。”
“你,离开我的蟹堡王。”
张海客脸色铁青的下达逐客令。
因为技术部外观看起来圆不溜秋的,独立于大堂之外,基地又建在海面上,他们常常自称是蟹堡王,算是严谨中的一点放松。
木乐乐嘴角弯弯走出技术部的大门。
能怼过张海客,她战绩又添一笔。
心花正怒放,想也没想就跟着张起灵往左拐,走过一百多米,两侧墙壁开裂的纹路渐少,螺丝钉拼合的两块铁板间隙晕出青绿色锈迹,她才看出来他们不在回宿舍的路上。
木乐乐疑惑地环视四周,走走停停,张起灵却走的目不转睛,直至停在医务室的门口。
被张起灵眼睁睁盯着进入医务室,她只能坐下来让医务人员处理伤口。
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她伸出胳膊,肘上的伤虽不深,但面积大,血已然沿着手臂流到腕子上,而她刚才完全没有注意到。
有人在手肘上涂抹冰凉的药水,她回头看看等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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