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列人吓得顿时抖了抖。
赫连恒这时才道:“行了,你暂且退下。”
“是。”
男人忽然握住了自己腰间的刀,慢慢将其抽出来,金属摩擦时的声音像隐形的绳索,揪着这群人怕死的心。但赫连恒的刀并未往他们脖子上架,而是在尸首上猛地一划。
“咚……”
一声闷响随之响起,乐正麟的头颅像绣球似的落地,还往旁滚了滚,正滚到了屈副将膝盖边。
“……若是诚心归顺,那就拿出些本事来看。”赫连恒道,“我赫连家不养没用的废物。”
有人立刻绷不住了,当即开始猛烈磕头,磕得石砖嗙嗙响:“赫连君饶命!赫连君饶命!小人愿唯赫连君马首是瞻!赫连君就当养条狗在身边!!”
这种贪生怕死之徒,最叫人看不上眼。
赫连恒轻轻扬了扬下巴,旁边的精兵便立时抽刀,将那个叫得最凶的捅了个对穿。
“赫连家从不养狗。”男人笑着道。
屈副将深深吸气,就看着乐正麟死不瞑目的脸,求生欲冲破了所有。什么忠义,命都没了还如何忠义?在说他在乐正麟手下这么多年又得到了什么?乐正麟成日吃喝玩乐,他任劳任怨,还随时要担责任,替乐正麟善后……“乐正家只有三人须得注意,一是卢非,二是乐正辛,三是和泉。和泉本是乐正麟的亲信,现下乐正麟死了,他定然是逃去了下三城……”忽然之间,屈副将声音也不抖了,说话也不乱了,“小人屈晋安,愿意替赫连君指路,但求追随明主,一统天下!”
“屈晋安!你背主……唔!”
有人愤愤而起,话都没说完,便被捅了心。
赫连恒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望向他旁边那些人,挨个地看:“你呢?”
“我……!”
“你呢?”
“小人愿意……做牛做马,做牛做马……啊!”
“你呢?”
“我,我……饶命啊……”
他们一个个倒下,眼见着队列的末尾还有个文官模样的人,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赫连恒的提问也没有放过他,只是到他时,他突然重重磕头,哆嗦着自报家门来:“小人乐正氏信联文书,无所长,若赫连君、赫连君用得上,愿将信联的书信全复述与赫连君听,但求赫连君……网开一面……饶小人一命……”
“很好,”赫连恒道,“替他们松绑。”
一列九人,最后只剩下他们二人。
屈副将未敢起身,赫连恒倒是先给他下了命令:“你去,将乐正麟的人头亲自送到乐正君手里。”
“……”屈副将慢慢起身,犹豫着抓住了乐正麟的头发,“小人,遵命。”
“记得捎句话与他,就说赫连恒亲自拜访,让他记得设宴款待。”
“是……是。”
眼瞧着屈晋安抓着人头匆忙下了城楼,赫连恒身旁站着的北堂列忽然问道:“主上这是放他走?”
“他若是想从了我,自然会做到;”赫连恒这才走到那文书身边,“若是不想从我,自然也会拿着人头去给乐正氏一个交代。”
“原来如此。”
“到你了,”赫连恒朝文书道,“有什么有趣的书信,说来听听。”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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