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我这一辈子,只会干守林人这件事,它值得我做,值得我付出,那样就足够了。所以海哥儿以后遇到你认为值得你做的事,一定不要犹豫,一定要一直坚持到底。”
小时候,对九公的回答我似懂非懂,长大以后方知他的良苦用心。
我弟弟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害怕九公,他扯了扯我的手,示意我走,很怕我再问九公别的问题,尽管九公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等到父母爬上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在那十分钟里,我和弟弟与凶猛山蚊战斗着,九公继续头也不抬地打理着坟草,没有任何的对话交流。直到我父母的到来,终于化解了这份沉默。
我父亲看到九公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一点意外,带着尊敬问候他:
“九叔,早!今年清阴节的太阳有点大啊。”
“早,是有点大,烧鞭炮纸的时候都小心着点,别把我这竹屋给烧了,不然你可得帮我盖一个。”
“省得,大吉大利,古人还得休息,我可不敢放肆。”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九公不但回了我父亲,居然还和我父亲开起玩笑来了,真是西边日出东边雨。
不过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对话了,好像是一种默契。
日上头,坟一年一打理,草确实高了一些。好在有四个人,人多力量大,不到一个小时,就把坟周围都除得干干净净,开始上香取祭品祭拜了。
与此同时,九公的工作也到了收尾的状态。上香上祭品是大人的事情,小孩是不能在祖先面前不敬的,所以我只能在一旁擦汗,干看着。我觉得有点无聊,又不想和蚊子大战三百回合,一直盯着父母一举一动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了九公。只见他从黑色的塑料袋子里取出香烛,打火机,先点烛后点香,弯腰恭敬地拜三拜,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念念有词的样子,神情凝重而忧伤。
好奇使我放肆,我悄悄地走到父亲耳边低语:
“爸,那是九公的祖先吗?”
父亲奇怪地撇了我一眼,道:
“不是。”
“不是!那他怎么会祭拜?”
“天知道,你可不能不懂事跑去问你九公,那是九公的伤心事,不能提,懂吗?”
……
父亲的话使我好奇心更加重了,到底是怎样的伤心事才能让父亲要我缄口不提不问。我当时的打算是,父亲不告诉我,不能问九公,那就问村里的老人,总有一个人会满足我的好奇的。后来,我宁愿没有人满足我的好奇。
放完鞭炮,和祖先告别以后,我和家人们前往下一个祭祀地方,九公已经回了竹屋,我没能和他好好道别,没想到这一别表示永别。
等一天的祭祀活动结束,回到幸福村,入眼的便是满地的灰鸦和滚滚的浓烟,左峰山到红背山一片大火焚烧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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