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栀狠狠剜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能未卜先知,全盘明白你的这些算计?!”
“夕月楼”前的那个瞬间,她真以为他死了。
她扑上去抱着他,哆嗦着手去摸他的脖颈。
也许是太冷了,竟摸不到一点脉搏,只摸到一手鲜红刺眼的血。
那一刻,她是真明白了什么叫心如死灰……
顾彦心虚地干笑一声,他们干杀手的,别的功夫也许还稀松平常,但这逃跑、扛摔、扛打的本事绝对一流。
阿栀也是摸到他脉搏诡异,且那么高摔下来,不仅没有把脑子摔裂,连胳膊腿儿什么的都没摔断,只是莫名其妙的重度内伤,才让她瞬间意识到了他的企图。
“你这小子!”
她能怎么办,只能陪着演下去了。
所以,阿姐要送人回青州,她再三阻拦,也不过是顺着戏路、把这个局演的更真一点而已。
“顾彦,你知道这事风险有多大么,就算你有准备,那么高,说不定就死了。”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孤注一掷,阿姐才会信以为真。
“我不是跟你说过么,你想回青州,我会替你想办法的,你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就算这次没死,也是去了半条命,之前的外伤还没好、又添新的内伤,只怕没有大半年根本养不起来。
“你这到底是图什么?!”
“对不起。”
她有心要帮,顾彦确实想跟她划清界限的。
如今他俩的身份,帮忙或者合作,只会理不清、剪还乱。
阿栀冷冷问:“夕月楼上,你到底和长公主,说了什么?”
顾彦摇头:“如果能告诉你,当时我就不会拒绝你一同去。”
阿栀:???
她原以为,顾彦不让她一起上楼,是方便一会儿跳楼的。
“真不说?”
“不如,你去问李令月。”
方栀子:……
你俩搁这儿踢毽子呢,你踢给我、我踢给你的……
她气的不轻,只能强压怒火:“你身上傀蛊还在,但只要有所防备、意志坚定,它就不可能完全控制力。”
“我知道。”
“彻底解蛊的方法,我一定替你找到。”
“谢了。”
顾彦活动了一下身体,“等我回了青州,你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得帮阿姐。”
“你们不会赢的。”顾彦也不客气,“如果赵明睿一心要拿下吴州,你们一定……”
阿栀伸手制止了他类似“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之类的肺腑之言。
“我阿姐跟你大哥不一样,他对不起你,你也不用帮他。但我,一定要帮阿姐。”
你们是兄弟阋墙,我们可还姐妹情深着呢。
不管吴州在不在,她都和阿姐共存亡!
顾彦沉默半晌,没再说什么。
其实那天,他与李令月说的是——
“你放过阿栀行不行?”
让她离开吴州,去哪儿都行,只别再与你有关系,别再跟着你一起送死了!
李令月一点儿没犹豫的:“不行。”
其实,她本可以敷衍两句的。
比如——就算我放了狠话让她走,她也不愿离开!
但算了,这对苦命的小情人,就让她再做这个打鸳鸯的棒吧。
“你……”
顾彦瞪了她好一会儿,终还是放弃了,虚虚看了一眼窗外的飞雪。
呆会儿,他若是没把控住,跳下去死了。想来阿栀多少会有那么一点心结,不愿再在此效力了吧。
若是侥幸没死,她以为自己被李令月逼迫,多少也能生出几分隔阂来吧。
只愿这心结和隔阂,能让她远离这死亡的漩涡,也算是能救她一条性命吧。
可他没想到,阿栀居然把他这场戏看了个半透……
这是否就是天意呢?
前路迢迢,不知她将要面对的,会是怎样的未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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