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下来咱们哪里是来投生做人的,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了。”
说话时候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却没有了从前的那只银镯子。
她轻轻捏了捏青棉布的袖口,上面沾了些练字时的残墨。
施新梅与夏荷相处的日子短,只知道她泼辣果敢,听了这话,倒对她刮目相看:
“沈娘子有句话我极喜欢,‘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投胎当了女人,第一条就缺了大半’,你能给自己挣命挣运,就比世上浑浑噩噩度日还自以为安稳的女子要强了。”
即使是被人这般认可,夏荷的心里还是虚的。
虚到夜里抱着被子哭,白日里还要做了无事模样。
可这满院子又有几个不是聪明人?只是大家都没说破罢了。
“你去把夏荷叫来。”
“是。”
夏荷到书房的时候,沈时晴已经换了一身轻便衣裳,正在用墨线弹“求真书院”的图纸框子。
“书院的内务章程,你和阿池商量着早点儿定下来。”
“是,姑娘。”
夏荷看着沈时晴,只看见她乌黑的长发上簪的素珠簪子。
想到沈娘子是为了给爹娘报仇隐忍七年,她心中又是一阵酸涩。
“沈娘子……”
“入学的章程上加一条,悖离亲族者,亦可入学。”
夏荷一惊,指甲差点扎进了自己掌心的肉里。
“沈娘子?如、如何会有这一条?”
普天下都将孝行当首善之要,怎么、怎么求真书院就不是如此呢?
“如何会有这一条。”沈时晴直起身,收起了放在桌边的线轴,“夏荷你自己明明很清楚。”
夏荷咬紧了嘴唇,半晌后,她说:
“姑娘,从前可没这般道理,我现在也是读了几本书在肚子的。。”
“这般的道理哪里没有?只是不教你知道罢了。孔子三岁丧父,十八丧母,他说孝行可从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孟子……跟他差不多,也是有爹似无爹的,他们没吃过亲族的苦,你管他们说的做什么?”
夏荷:“……”
她似乎悟了。
门外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见笑声,夏荷转身打开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安年年?!”
做男子打扮的安年年看着比从前黑瘦了不少,脸上还有冬日里骑马奔波而生的皲裂,见夏荷满目惊诧,她笑着说:
“姑娘的道理讲得极好,我听得入了神儿,这才笑出了声来。”
安年年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在她身后还有同样满面风霜男子模样的垂云。
夏荷看着安年年腰间挂着的刀,心中猛地一惊,立时知道安年年当初留在庄子上怕是被姑娘安排了其他差事。
书房内,沈时晴收好了墨线,也看了过来。
“事情办得如何?”
安年年看着夏荷退出去,又看向了垂云。
垂云对她点了点头。
安年年单膝跪地,从怀里取出了两个信封:
“姑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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