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迟的声音。
他顺着看去，愣了愣。
粉色缀着小花的锦囊在这个简洁的空间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存在感极高。
他当即笑道：“装饰嘛，当然要挂起来了。别人送的东西我都喜欢摆出来，显得热闹。”
沈末迟接过顾远铮递过来的圆规，“嗯”了一声，似乎没有在意。
等题目讲完，沈末迟将草稿纸折叠好，塞进书里，站起来：“谢谢，我回去了。”
“没事儿，有问题随时来。”
顾远铮看着人走远，有点心猿意马。
桌前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香。
感觉有点乱。
桌子很整齐，思路很清晰，到底是哪里乱。
顾远铮思索着。
一转头，对上黄禹志兴奋又诡异的目光。
顾远铮想试验一下，朝他勾了勾手：“过来，给你讲道题听听。”
“？”
身为一个数院人，顾远铮具备一定的求索精神。
每一个异常值都值得探索。
数学分析课前，他看到沈末迟一个人独自坐在后面，便立刻把书一收拾，去他旁边坐下。
沈末迟低头做他的题，直到顾远铮咳了几声，才微微抬了眼。
刚从题海出来，就对上了熟悉的眼神。
沈末迟有点懵，但还是和他打了招呼，然后垂下眼，笔尖半天没移动。
顾远铮体会了一下，似乎现在没有那种奇怪的感觉了。
他心情大畅，哥俩好地问沈末迟：“之前在网上说带你逛遍h市，什么时候有空？下周六？”
“要兼职。”沈末迟说。
“不用一整天，慢慢玩呗，寒假之前溜达一圈。之前就说大四了好好转悠转悠，结果那几个舍友全哪都不去。去吗？”
顾远铮说着，十二分期待地看着沈末迟，嘴角挂着笑。
顾远铮的人格魅力没话说，这是三个舍友都盖章定论过的。
文绉绉的宿舍长曾说“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想必沈末迟也是被这种魔力所蛊惑，点了点头：“好吧。”
顾远铮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放心。路线我定，绝对带你好好参观，之前在网上说的，一样都少不了。”
“你肯定都不记得了，我说的那个石头人海水浴场。就是有一回，你说你那边没有海，然后”
“记得。”沈末迟测过头，轻声打断了他，“都记得。”
阳光从这人背后照过来，不要钱似地洒在身上，小小的光束在五官上跃动，将本来就白的皮肤染上了一层暖色。
对方语气淡淡，神情却很认真，和看数学题一样，微微拧起眉。
顾远铮的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
和那天晚上的感觉又有些不同。
上课铃声适时的想起，为他的一时无言提供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这种感觉太怪了。
整节课顾远铮都盯着黑板发呆。
看着上面粉笔字一排又一排，然后擦掉，再一排又一排。
走马灯似的。
“好。时间差不多了，大家算出来没。”薛习庆的声音也沦为了背景音，“这数是现场改的，我也不知道答案，远铮你报一下吧。”
骤然听到自己的名字，顾远铮才如梦方醒。
站起来，终究是没找到哪道题。
正想低头道歉，旁边却忽然推过来一张小小的纸条。
上面清晰地写着一个数字，笔迹很漂亮。
顾远铮照着读出来，薛习庆和前排几人核对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顾远铮把小纸条塞进了书里，课间对沈末迟表达了感谢。
他大方道：
“真够意思好兄弟，下周六一定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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