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出去，扔完回来拍拍手：“好了，碍眼的垃圾扔完了，你看你是需要手帕还是肩膀？我都可以借给你用一下。”
叶槿苦笑，揉揉脸，从茶几底下翻出茶具，一边泡，一边问：“程毓，你爱过人吗？”
程毓点头：“爱过。”
“那为什么不在一起？”
“因为她死了。”
“对不起。”
“没什么，在我心里，她一直活着。”
程毓坐下喝茶。叶槿看着他喝茶：“你这人，非常矛盾呢。”
“唔？”
“说你温柔，可是你从来不问我分别后的经过，为什么从一个普通小女孩儿变成修士；说你冷漠，可是有时候又很体贴。”
叶槿歪头看着他，程毓搔搔脸，略苦恼：“过去的事情，知道不知道没什么大碍吧？如果是必须要知道的，你自然会告诉我吧？你不告诉我，问了会让你为难吧？”
叶槿轻笑：“这种想法很自我呢。”
程毓抓抓头，不置可否。
“好吧，现在我想找个人听我说话，你这样的性格，让人很放心呢，说给你听一下好了。”
程毓做虚心倾听状，倒把叶槿逗得再次一笑。
“好多年前，那时候，城区不像现在这样大，好多老房子，街道狭窄，每天都要穿过好几条小巷才能到学校。有一天，妈妈忙，我自己一个人去上学，被一个男人堵在小巷里，他穿着一件大棉衣，把我堵住，就拉开大衣，他里面什么也没穿，还冲着我哈哈大笑。我吓死了，想跑又被堵住路，只知道大声尖叫。”
想起那个遭遇，叶槿还觉得犯恶心，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就在那个时候，有人救了我，那个人还带着一个和我岁数差不多的小男孩儿。那人把那个死变态打跑，让我赶紧回家去。我当时快吓死了，两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小男孩儿是个很细心的人，发现了我的不对，对那人说，师父，妹妹被吓坏了，我们能带她一起走吗。”
想起好的事情，叶槿的脸色终于缓和一些：“那人仔细打量了我一阵，告诉小男孩儿，我的体质不适合他的门派，倒是可以把我介绍给彩虹殿。后来，我就成了彩虹殿的弟子。我师父是个冷清的人，跟着她每天就是修炼，不停地修炼。我那时候小，耐不住寂寞，在门派里，一个人都不认识，小男孩儿的门派离我们挺近，师父让我们师兄妹相称。我十八岁时，我师父说我也应该学一点俗世的知识，把我送去纽约上大学。等我从大学毕业回师门，师兄已经变成了我的师姐夫。”
叶槿轻声一笑：“是不是很狗血？”
程毓严肃的点头：“确实，青梅竹马变心，变心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师姐，确实狗血。”
“其实也算不得变心，我们又没有明确过彼此的心意，我只知道师兄是喜欢我的，可是，喜欢又不是就一定能在一起，他最后跟师姐结婚了，这些我都能放开。但是，两人连孩子都有了，还对我说一切都是不得已的，他心里还是喜欢我，突然间觉得有点恶心，感觉我心目中那个男孩儿死了。”
“……”
程毓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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