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26页_被管坏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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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中最漫长的几日,蒋驭衡守在重症监护室外,除了如厕,未离开半步。医生多次下达病危通知,小队员跪在地上哭,他却再没让眼泪淌下。

  他知道,岑燏正拼命活下来。

  他的漂亮恋人连他皱一皱眉都舍不得,怎么舍得留下他一个人。

  半个月之后,岑燏的体征才稳定下来。蒋驭衡穿着隔离服站在他床边,他无法动弹,左眼蒙着纱布,右眼水雾弥漫,眼泪从眼角滑出。

  蒋驭衡弯下腰,忍着满心的痛,听他以极低极弱的声音说:衡哥,我挺过来了,你不要担心。

  几日后,岑燏与其他重伤的战士一道,被转回西部战区,在成都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蒋、岑两家的父母一同赶来,蒋驭衡冷静而坚定地将藏了数年的秘密告知双方长辈。

  他站得笔挺,声音不大,甚至有几分温柔,但话中的强势与决绝却令人无法反驳。

  岑燏未来的人生,我会陪伴到底。

  最先妥协的是岑家,儿子已经受尽磨难,岑父岑母只求他能平安快乐。蒋母看着岑燏长大,也向来尊重蒋驭衡的决定,就算暂时想不通,也未说一句难听的话。只有蒋父摆出强硬的态度,而蒋冬吟拍着他的背,劝说道:爸,您儿子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毛头小子了,你还是由着他去吧。退一万步讲,您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您就算想管,也管不了了呀。

  岑燏在成都的医院住了三个多月,情况逐渐好转,但就算最后恢复了,也不可能再当特种兵。

  那时已经到了年底退伍季,蒋驭衡向洛枫提交了两份转业申请。

  洛枫沉默许久,轻叹一口气,将两份都接了过来。

  猎鹰大队里并非每个人都知道蒋驭衡与岑燏的关系,很多队员在得知蒋驭衡即将脱下军装时,感到诧异又遗憾,甚至难以理解。

  猎鹰在几个月前失去了老队长,折了一批队员,蒋驭衡是精英一中队的副队长,深受特种作战总部器重,前途一片光明,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在这种关键时刻离开。

  但洛枫却是理解他的,摘军衔那天紧紧地抱着他,声音难得哽咽:以后岑燏好了,你带他回来看看,猎鹰的门永远向你们敞开。

  岑燏无法参加退伍仪式,离开成都时,一中队的队员全来了,他的小徒弟把玉宝也牵来了。他坐在轮椅上,努力忍着眼泪,转身挥别过往时,听见刚刚2岁的玉宝发出一声悲伤的呜咽。

  18岁那年,他与蒋驭衡穿着土里土气的陆军军装,胸前戴着可笑的大红花,和一群参军的同龄男孩挤上送军火车,朝气蓬勃,满心向往,颠簸一天一夜才来到远离家乡的西部战区。

  25岁,当他被抱上客机头等舱,即将回到出生和成长的城市时,已是满身伤痕,无法自理,可能永远无法康复。

  所幸当年和他一同戴着红花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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